第三十九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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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當自己年輕小夥子，你還有一個國家的重任要擔呢？自己身體累倒了誰做你這活兒啊？哦，你是不是就想著累倒了就不幹了，就可以休息了？你商紂王也太想得美了吧你！”龍農知道這裏的歷史上是有商朝的所以才這麽說。
他這一番話一出口直驚得歐陽大人張大了嘴，顧淩卻一個人偏了頭偷偷笑了起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麽？不由想到他家那位將軍，心裏便美滋滋的。
龍農這一說完左戟卻是接不上話，只把人看著，看得龍農心裏都覺有那裏不對勁兒了，難道他背後被人貼了紙條了？偏頭渾身上下看了遍：“沒有啊？”
左戟張了張嘴，想喚眼前人的名字卻發現不能在此地那麽叫他。
龍農把左戟說了一通後見他張嘴欲言又收了回去，以為是自己掃了他面子，左戟正不好下臺，便假裝咳嗽了聲，道：“我去禦書房找你，是喬寶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吶，這東西給你。”說著便把手裏的圖紙遞給了左戟。
圖紙展開在左戟面前的桌案上，他略略看了看便發現這些圖每張都是一種類似於河堤的形狀，但又比萬傾現今甚至流辰、立元用的河堤都要覆雜而得利些。因為有些地方要看註明，左戟並沒有仔細看下去。他擡眼看向龍農，驚訝道：“這些是？”
龍農眉毛一掀，嘴角一勾，頗為自得地道：“本王畫的。”
左戟看了看龍農，又看了看下面站著的歐陽易和顧淩，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他的兩位大臣邀道：“歐陽、顧淩你們倆來看看，朕對這河堤不太在行。”說著便起了身讓開了位置。
歐陽易和顧淩看當今聖上神情，心裏也奇怪這磬王殿下到底送了什麽東西過來，今陛下叫他們去看倆人便豪不推遲地上前，倆人圍著桌子看了會兒。顧淩對這河堤也算外行，只是畢竟又比左戟看的多，他看了一眼，只看了龍農註釋的理論便是心裏一驚，知道這陛下是得了好東西了。只有那歐陽易是這行出身，年近五十跟這河堤相處打交道都快三十年了，今看見這些變幻各異的河堤圖堤說不心驚是假的。
歐陽易看完所有圖紙，長身而起，深深吸了口氣，他轉過身對著龍農深深一拜，一輯到地：“磬王果然是我大傾第一才子，請受老臣一拜。”
龍農笑著扶住歐陽易：“您是老輩，我哪兒能受您這大禮。東西……咳，我是送來工部了，你們也該放人了吧？”
歐陽易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頭便看當今聖上想讓聖上給翻譯一下，但卻見聖上正看著一臉笑笑的磬王殿下，歐陽忽然便知道這磬王殿下說的是什麽了，忙道：“自然是。”然後對左戟道：“陛下，其實此事本來也是急不來的，如今有磬王殿下這圖紙，您可放心了吧。”
左戟點點頭：“此事刻不容緩，你早些把圖紙之事與你下面幾位侍郎商議好。朕要時刻聽你們這邊的最新消息。”
歐陽易道：“是，陛下放心。只要有磬王殿下在……”
左戟打斷歐陽易的話，道：“磬王殿下您們就別指望了，這圖紙還不夠嗎？”
歐陽易吃了一憋，眼神可憐兮兮把當今聖上看著，不要這樣啊陛下，請您三思啊，把磬王殿下放工部幾月吧。
龍農看著這年過半百的歐陽尚書一眼，頗為他那神情好笑，不由為他解圍道：“圖紙我另寫了註解，有不懂的只管來繁宇讓人來請。不過……今天嘛，圖紙送到，我只是來提人的。”說完便看向一邊的左戟，眼神一挑似在說：怎麽，還不跟爺回去？
歐陽易當然識趣，與顧淩恭身齊道：“恭送陛下、磬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晚了點兩小時，因為本來沒準備今天發的，但既然碼完了就發上來了。
41
41、本王要離家出走！ ...
兩人走在禦花園裏，不知不覺便到了左戟經常休息的暧亭。龍農走在前面，左戟走在後面，兩人均沒有說話。
剛剛在工部看到左戟的那一刻龍農覺得自己的心抽地一下便痛了，這幾日也不知他是如何勞累自己的，有那麽一暧間龍農仿佛都看見了男人眼角的皺紋，有種一下子年老了十歲的感覺。
龍農兀自想著隨步走上暧亭的階梯，地忽然發現左戟並沒有跟上來。
回身看著站在臺階下那一身明黃的人，龍農問道：“怎麽？外面冷不進來嗎？”
左戟依舊站在那裏，遙遙把居高臨下的龍農看著，眼神透著正被感情折磨的蒙朧目光。龍農望進那樣的眼目中，心裏又是一陣莫名其妙難受。
而左戟一路行來，心裏卻是籠罩著如滅頂的情愫。那日之後他雖做好了承受龍農的一切懲罰和責難，一直在自己的慶陽殿裏等著，等著那人到來，就算來刺他一劍又如何……
左戟以為最壞不過龍農殺了他了，但後來他才知道……這卻是於他來說最好的結果了，而最壞的結果是……龍農沒有來。為什麽不來……因為不屑嗎？哈，如自己這般對自己血親都能燃起欲|望的禽獸，他才情滿天下的磬王當然不屑！
那麽，今天來又是為什麽呢？左戟很想龍農給他一個解答，不要這樣吊著他。就在這裏，無論你做什麽我也不會攔著你，朕也不會天下人攔你。
“皇兄。”
龍農站在暧亭的臺階上等著左戟，可是那人卻好似不要過來的樣子：“沒外人在時，你可不會這樣叫我的。那我是該叫你陛下好呢？還是戟呢？”你要敢說陛下我就打你屁|股，龍農覺得自己絕對能說到做到。
左戟覺得事已至此，自己也沒什麽好避的了，他幾步跨上臺階與龍農只相差了一階面對面站著。左戟看著龍農，眼神能望進龍農眼神的深處：“如果你要打我就打吧……”
龍農覺得左戟莫名其妙，心裏卻想著：嗯，正有此意。
“要殺便殺，我不會還手。如果你須要一個對天下人的交待，我也可以給你。”
龍農覺得自己有必要打斷左戟的話了，這也太莫名其妙了點吧：“唉，等等，你在說什麽？我幹嘛要殺你？這苦逼的皇位我又看不起。噫……不會就因為你幾天沒來繁宇殿看我這事兒吧？你這不是為了春汛的事兒一直在禦書房裏與歐陽大人和顧大人忙著嗎？放心好了，雖然你一句話不跟我說，也不告訴我你這幾日在幹嘛，但做為皇兄了，本王這點寬宏大量還是有的，不過呢，以後你要做什麽去哪裏，可得要報備啊。”龍農一說完便覺皇帝做什麽事還要向王爺報備好似說不過去，但話已出口龍農便只好自己找借口了：“那個，長兄如父嘛，我是關心你，知道嗎？”
龍農說完後左戟便一直盯著他，直看得龍農又是渾身不自在了一番，手指不自覺地撫了撫衣襟，小心問左戟：“怎麽了？”
左戟問道：“除夕那夜……”你不記得了麽？
經左戟這一提龍農也想起來了，心想左戟果然生氣了，自己當晚不該跟別人鬼混，這不，氣得幾天都不理他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龍農心裏對那晚之人咬牙切齒，若不是那人勾引他，他也不會……
龍農臉色微紅道：“那個、那個嘛……呃，我我我其實不是自願的。”呸，你明明那時感覺挺不錯的才會做下去！那個那個，龍農心裏反駁：我不是為了騙左戟相信我嗎？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自願的。
左戟聽龍農說他不是自願的，心裏便是一沈，他當然知道他不是自願的，因為是他強迫的。
“我知道，是我不好……”
“啊？你知道？”知道就更好了，不過，這也不能是左戟的錯啊，龍農忙辯解道：“也不是啦，這開宴之酒，做為皇帝當然得敬大臣嘛，是我自己喝酒前沒吃東西，所有醉得特別快。只是……還麻煩你送我回了繁宇殿。”見左戟一臉驚訝，龍農忙發誓道：“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搞一|夜|情了！嘿嘿~~~你就原諒我吧，陛下！”說完還向左戟側身行了一禮，彎著腰從下面討好地看著左戟，等待左戟對他說沒關系，你起來吧。
“……沒、沒關系，快起來……”左戟覺得自己真是混蛋，竟就順著龍農的話接下來了，一邊雙手拖起龍農雙臂忙把人扶了起來。
龍農見左戟不跟他計較了，心裏便開心了，但又怕他反悔，所以一遍遍再三說明那晚自己真的是醉了，自己真的是無辜的，但卻不敢說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誰，怕左戟更認為自己太隨便了。
坐在暧亭內的桌邊，龍農獻殷勤地忙給左戟倒了杯暖茶，想讓左戟完全消了氣才好。
左戟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心裏卻是不踏實的。龍農不記得了那晚之事，他以為那晚是其他人……想到這裏左戟卻是不知該慶幸好那是順著自己的心苦澀好。但理智卻告訴他，那晚本來就是應該是任何人也不該是他啊！
龍農接過神色有些恍惚的左戟手裏的杯子，對他道：“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你這幾日一定沒有休息好吧？”一邊拉著左戟起身，把人帶到一旁的軟塌邊，然後自然而然地伸手準備為左戟寬了外衣。
伸出的手卻在剛觸及衣襟時被左戟忽然一把抓住，龍農被這突然的動作也弄得一楞，不由便擡眼去看左戟，卻見對方也正看著他，而握著的雙手正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抓著他的。那完全包裹著的把自己的雙手緊緊握在那雙手中，不知是推拒還是……再加上那樣的眼神，龍農都快被自己腦子裏忽然的想法小小驚了一下。
龍農抽出自己的手，指著左戟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這樣看人。我看你也是個多情種子，以後後宮三千，不知又要傷多少女人的心了……”
左戟此刻才知道原來龍農以前要他不要那樣看人，卻不是因為他不懂自己的想法，而是誤解了他眼裏的想法……然龍農讓他不要這麽看，是不是說明……左戟打斷自己的猜測，還有什麽可說明的呢？誰會要和自己的親兄弟亂|倫！
“好了，你休息著，我出去讓內侍把喬寶叫來，讓他備著些吃的送來……還有，你的咳嗽真的不用喝藥嗎？”
左戟也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合身躺上軟塌，半靠著對龍農搖了搖頭：“早去早回。”便閉上了眼。
早去早回？這是什麽話？龍農搖搖頭也不明白，擡步便走出了暖亭。
暖亭的對面是一處長廊，龍農走過去，經過那長廊處時那有一隊侍衛向他這邊走過來。
“夏標見過磬王，磬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龍農看了看眼前的內宮侍衛，覺得有些眼熟，想是見過兩次面，便對他道：“你幫我去禦書房叫喬寶來暧亭一下，就說陛下在這裏，午膳要在暧亭裏用。”
那夏標長得一身頗為結實的肌肉，對龍農一拱手道：“是。”轉身對身後一群人道：“你們幾個留下照顧陛下和磬王殿下，你們幾個跟我去禦書房。”完了對龍農恭敬地行了一禮後帶走人便離開了。
龍農交待好事兒，讓夏標留下的人留在了暧亭外。
龍農剛一走進暧亭左戟便起身了：“唉，你怎麽剛躺下又起來了。”
左戟起身坐在軟塌上：“無妨，讓人去傳喬寶了？”
龍農站在左戟面前點點頭：“嗯。”
左戟道：“用過午膳了嗎？”
龍農搖了搖頭，他一弄好圖紙便來找他了，午飯哪兒有時間吃。
左戟對龍農笑笑：“用過午膳後我再和你一起休息，你這幾日都在畫圖紙吧？也定沒休息好。”
龍農道：“還好啊，不是太累，我是看你都累得幾日不見人，出出綿溥之力而已。”
左戟淺淺一笑，道：“嗯，你也知道謙虛了。”
龍農走過去與左戟一起坐在本來就不大的塌上，頗為不滿道：“什麽，本王一直很謙虛啊。”
左戟側頭看坐在身邊與自己很貼近的龍農：“是，朕最謙虛的磬王殿下。”
龍農便越發驕傲了，道：“那是，我這麽幫你，陛下有什麽獎勵沒有？”
左戟看著龍農道：“有。”
龍農問：“是什麽？”
左戟嘴角微微一勾，認真道：“不讓你失望，永遠。這次的春汛定會是萬傾歷上失損最小的一次。”
龍農知道左戟放了心頭一塊大石頭，此時已輕松許多，便道：“不，這不是損失最小的一次，這是損失一次比一次小的開始，以後會更小。”
不讓你失望，永遠。
這次的春汛雖不是萬傾歷上損失最小的一次，卻是萬傾歷史最濃墨重筆書寫的一次，因為十五元宵一過，當今陛下便秘密出京，親自赴洪水每年必發之地去了。
龍農在後來得到這個消息時跳腳對告訴他這消息的喬寶道：“他什麽時候去的？那是洪水，洪水懂不懂，你們、你們怎麽就放他去了呢？他說去就去嗎？你們不會攔著嗎？”
喬寶對每日都笑瞇瞇的磬王殿下很害怕，顫著聲兒道：“陛下是跟顧大人一起去的。”所以您不用擔心的。
龍農在慶陽殿裏急得原地轉圈兒：“陶將軍呢？”
喬寶回道：“他也去了。”
龍農大叫：“什麽？都去了？就不叫我？好好好……”邊說邊往慶陽殿外走。
喬寶連忙跟上去，這可是陛下的心肝寶貝，他得好好看著。
“殿下、殿下，您要去哪兒？”
龍農轉身對喬寶道：“他走都不告訴我，我去哪兒幹嘛要告訴你，你們給我記住！”龍農覺得自從他玩一夜情後這喬寶和左戟就怪怪，混蛋，他都道歉了有木有，玩一|夜|情的人傷不起啊有木有！兄弟不原諒了啊有木有！就算表面原諒那還是在那偶爾回頭時感覺怪怪地啊有木有！
“殿、殿、殿下……”喬寶鍥而不舍追上去。
龍農回身指著喬寶鼻子道：“本王要離家出走，叫你們陛下別來找我。”接著走。
喬寶楞在原地，何為離家出走？
42
42、出宮 ...
繁宇殿。
老嬤嬤正在屋裏餵無恙吃蛋黃羹，因為龍農交待過一開始只能讓無恙吃一小半，所以剩下的多半個蛋黃便被龍潤舍我其誰的愛弟精神給吃掉了。
老嬤嬤高興地給無恙餵一勺再給龍潤餵兩勺，兩兄弟吃得甜蜜讓這個老嬤嬤也高興地合不攏嘴來。吃完蛋黃羹老嬤嬤便給無恙順食，龍潤在一旁看著，大眼睛直盯著老嬤嬤手裏的無恙看。
“嬤嬤，給我小恙~~~”龍潤伸了手要去抱無恙。
“這可不行，世子還太小，抱不了無恙的。”老嬤嬤看著龍潤道。
“抱、抱！小潤兒要抱~~~”爹爹不在龍潤知道只要他耍威風，這些人都會順從自己的。
老嬤嬤見龍潤鬧起來，怕惹哭了這小世子，便猶豫著把手裏無恙遞給龍潤，再三地小心叮囑：“小世子要小心地，別摔了公子。”一旁虛張著手臂把龍潤和無恙圍在中間。
龍潤好不容易抱上了無恙才不要老嬤嬤在一旁多話，扭著小短身子背過老嬤嬤去。無恙雖只四個月大，但龍潤也才不到四歲的年紀，個子上並沒有高多少。抱著無恙便像小孩兒抱上超大玩偶，雙手從無恙腋下穿過緊緊摟在自己胸前，那嬰兒的小腳便到龍潤膝蓋處。兩人面對面貼著，因為用力和視線的關系，龍潤頂著肚子偏著頭，仿佛十分吃力的模樣。
“唉喲，我的小祖宗，您把公子放下吧，別兩人都摔著了老身可有罪啊。”
龍潤自個兒抱著無恙哄著玩，因為抱不動的關系那小人兒還一個勁往地上滑，龍潤便往上摟了摟，結果只是無恙的小衣服給摟上來了，小肚子卻露在了外面。
“哇哇~~~”無恙難受地抗意了。
“哦哦，小恙恙乖乖~~~”龍潤雙手摟著無恙用肚子頂著搖了搖。
“唔啊哇哇~~~~”
龍潤很有耐心：“哦哦，不哭不哭……”
“啊啊啊~~~~”某人哭得更兇了。
老嬤嬤忙蹲下|身來，雙手虛護著龍潤和無恙，道：“小世子乖，快把公子給嬤嬤吧。”
龍潤偏了偏嘴很委屈地看了看老嬤嬤再看了看哭得很兇很不給他面子的無恙，然後才把摟著的無恙遞給了老嬤嬤。老嬤嬤接過手，連忙抱在懷裏理了理無恙被弄亂了的衣服，一邊搖著無恙道：“哦哦，公子乖乖，不哭不哭~~~”
龍潤看著在老嬤嬤懷裏果然不哭了的無恙，傷心了，原來小恙不喜歡哥哥麽？！龍潤低下了頭，轉身向門外慢慢蹭了過去。
龍農從慶陽殿回來，已經做好了出宮尋左戟的打算。剛下了輦車到院子裏時發現龍潤竟然獨自一人在院子裏往他這邊走過來，還低著頭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龍農走過去便蹲在自己兒子面前，問道：“小潤兒幹嘛啦自己一個人去哪裏？”
龍潤擡起他那顆大腦袋，一雙大眼睛把龍農看著，非常認真地問他爹爹道：“小潤兒是不是長得很醜？”
龍農摸著他家乖兒子可愛的大腦袋道：“小潤兒很可愛啊，誰說小潤兒長得醜了？”
龍潤委屈地告訴他爹爹：“小恙嫌棄小潤兒醜，小潤兒抱著他，他就哭。小恙不喜歡小潤兒~~~”
龍農道：“無恙現在還小，他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只要小潤兒喜歡無恙，無恙以後長大了也會喜歡小潤兒，因為我們家小潤兒最可愛了。”
龍潤張著大大的一雙眼把他爹爹看著，問道：“真的嗎？那、那小潤兒不要可愛，小潤兒是男子漢，是哥哥，要保護弟弟，小潤兒要強強的！”說完還握了握他那粉嘟嘟的小拳頭演示給他爹爹看。
龍農樂道：“嗯，不錯，小男子漢。吶，爹爹要出宮辦事，你是留在家裏照顧無恙做你的男子漢呢？還是跟爹爹一起去宮外辦事兒呢？”
龍潤非常認真地道：“跟爹爹出宮、辦事兒！”
龍農站起身，心道：你小子就裝吧，小小年紀就學會口是心非，明明想跟著出去玩還找這麽高尚一理由。
龍農出宮，那是正大光明地一路直往廣安門而去的，路上根本無人敢擋。
喬寶和一群知道了消息跟在磬王身後勸阻的侍衛宦官們一路從慶陽殿跟到禦花園，再從禦花園跟到六部，六部外便基本出了皇城中心。
一路行至廣安門龍農才下了輦車，那輦車後面一群人跟著，少說也有五十人。
龍農對那輦車後面的人道：“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恭身站著：“殿下請三思。”
龍農牽著龍潤轉身出宮門，懶得鳥你們！
喬寶跟著龍農身後哭道：“陛下走時留下喬寶就是照顧殿下的，殿下您別鬧了。”
龍農轉身看著喬寶，問道：“他留下你是照顧我的？”
喬寶連忙點頭。
龍農道：“那我問你，他可有說過不讓我出宮。”
喬寶搖了搖頭，可是……
龍農說：“這不結了，你陛下又沒說不讓出宮去尋他，我為什麽不能出宮？”
喬寶：“呃……”
龍農道：“你呢，要跟便跟著……”
喬寶不等龍農說完連忙道：“奴才跟著，奴才跟著……”嗚嗚……就是怕您不讓我跟著麽~~~
龍農看了看喬寶，對那群那站在那裏的人道：“那你們還不回去？”
眾人不走也不動還是站在那裏把龍農瞧著，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既然皇帝沒有明文規定也沒有口諭說磬王殿下不能出宮，那麽還有誰能攔得住龍農呢，於是龍農帶著龍潤和跟來的喬寶便順利地從皇宮正門出宮了。
從皇宮帶車出來是太顯眼了，所以龍農只牽了一匹禦馬出來，準備著出宮後再買一輛車讓這馬拉著行程肯定會比一般的馬快一些。
所以三人一出了皇宮便找了家客棧準備進去吃了午飯後就找輛車來，趕在城門關上前到下個主城投宿。
三人一桌吃飯，龍農問：“你知不知道哪裏有賣車的？我們去尋你主子總得有車代步吧。”
喬寶雖為宦官，但卻不是從小都在皇宮內院裏長大的，對於外面的生活習慣他很熟悉。
喬寶道：“這事兒不勞磬王……”
龍農道：“嗯？”
喬寶於是連忙改口：“這事兒不煩老爺費心，下的等會兒去辦就成。”說完又把龍農看著，生怕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話。
龍農道：“行啊，那你趕緊著吃，吃完去買輛馬車來。銀子有麽？”
喬寶連忙搖頭：“不用老爺給銀子，小的自有辦法不要銀子也弄輛車來。”
龍農頗為有趣兒的看向喬寶：“哦？不要銀子怎麽弄輛車來？你……去偷？”
喬寶頭搖地更勤了，否認道：“我有宮內外出辦事侍衛的文書，這些侍衛雖屬宮中，但因常替主子在外面辦事，所以常有文書在手，靠著文書可用任何東西不給錢。”
龍農把喬寶的話在心裏轉了圈兒才回過味兒來，這不就是吃公款嗎？
“腐敗！”龍農痛指。
喬寶卻是不明白龍農的意思的，還試圖解釋道：“東西也不是白拿的，咱給寫個字條蓋上章，店家自會去當地衙門領錢。”
下午喬寶一出門很快便弄了輛車回來，龍農不得不感慨——這種隨便寫個字條蓋個章就能到外花錢最後讓國|家付錢的行為是堅決要制止的，等回去了一定讓左戟把這事兒整頓一下，雖然此時挺方便的。
因為趕時間所以並未在客棧呆太久，喬寶的車一弄回來龍農這裏在路上準備的零食也準備好了。車馬停在客棧外面，喬寶和龍農把東西搬上了車裏，又把龍潤抱上了車。車夫是沒有了，所以喬寶便坐在了駕車的位置。
龍農問：“你會嗎？”
喬寶對龍農一笑，點頭道：“嗯，以前軍營裏運東西都是我去的。”
龍農問：“那你是怎麽……”
喬寶看了看龍農，知道他要問什麽：“是我沒什麽本事，又拿不動刀劍棍棒的，戟爺送我去念過書，是我不想去，人又笨……顧大人說，戟爺身邊只留有用的人，但是也可以養閑人。顧大人當時就問我想不想當閑人？我不想當，他說……”喬寶停了停，當時顧淩說的是‘戟爺是要做那人上人之人的，你留在他身邊有什麽用，反成累贅。’顧淩說‘現在給你兩條路選，一、離開。二、我現在就送你去宮中，到戟爺班師回朝之日，你可以來迎他’。
喬寶說：“是顧大人給了我一條生路。”然後對龍農：“老爺，您上車，可以走了。”
龍農對於喬寶的事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化信|仰，有些思想是一個人一生下來便灌輸在他們意識裏的。
兩人在車外說話，龍潤已躺坐在車內抱著零食糕點舔手指了。
龍農擡腳正準備上車，身後一十分傲慢的聲音響起。
“你，站住，小騙子！”
龍農聽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呢，回頭一看，這他還沒到六安城呢，怎麽就見著大名鼎鼎的明少爺了？！難道又穿越了？我呸！
寧明這幾月都在京城呆著，一直找不到要找的人也沒虧待自己，結交了不少酒肉朋友花間柳巷的玩得樂不思蜀，直後悔前些年沒跟著舅舅上京來見識見識。年關時家裏催著讓他回去團圓他都沒回去，這次春汛到來他舅舅也給他寄了好幾封書信讓他快回去，他卻是見信讀了一半就直接燒了。卻不想這日跟朋友一起吃個飯竟見著了當日在六安城騙他的騙子了！
可這小騙子一出口寧明就後悔了，他可沒忘當時是誰拿著把大刀架他脖子上的，心裏此刻想起都還冒寒氣呢。
43
43、在路上 ...
左戟想親自去春汛常發地看看，一方面是想實地了解以解決此困擾了萬傾有歷以來的問題，再者便是他自己也想靜一靜，在離開龍農的這段時間裏讓自己所一切理順了。
既然是秘密出京，隨同的人便不是很多，但都是心腹之臣。青宏他們在到達京城後就一直在城內並沒有進宮，這次左戟出京青宏、青若也只是在暗處跟著，而青巖依舊被左戟留在了京城。
左戟走時就對青巖說了：“隔一天便用內侍身份進宮看看，雖然朝中事已交由內事大臣處理，但他們處理的事你也一一回稟給我……還有……磬王的事也一並隔日寫入拆子中送過來。”隨後便隨‘瀚’親軍一起往最開始發洪水的地方去了。
一路行官道連夜趕路，行軍中多是打過實戰的救死士兵，體力都是經過打煉的，一路急行自是不在話下。
在已行了兩日時，這日正在路上左戟忽然想到那個叫於瑩的想招惹龍農的女人來，便招了顧淩來問話。
“那於尚書之女你後來怎麽處理的？這事兒我到是忘了問了。”
顧淩道：“本來關在地牢裏的，陛下這次忽然決定出行我便把她帶上了，怕陛下想起了處置她的辦法。”
這顧淩原來以為他是想殺了她的嗎，左戟暗自搖頭，畢竟是一無關緊要的女子，又沒有犯大錯。可是顧淩既然帶著她來了，此地已離京城太遠，現在讓她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帶著便帶著吧。
“於尚書那裏你是如何交待的？”
顧淩回道：“於尚書那裏只說是沖撞了磬王殿下，皇上您生氣了，此事可大可小……”
左戟想顧淩這樣一說那於尚書大概以為他這女兒是一命交待這裏了，也難為了那於尚書，為人正直對萬傾也是難得的忠心之輩。
左戟想著本還覺得虧欠了於尚書，但只要一想到那女人抱著龍農的樣子，他心裏就升起一陣殺意。
“傳話給於老頭，就說他女兒膽大妄為沖撞磬王殿下，死罪可免了也不必擔心，但……人朕是暫時扣下了。”
“是。”
龍農回頭便看向寧明，眼神之銳利讓本來就對龍農有幾分俱怕的寧明走過來的腳步不自然的頓了下。寧明也是慣常在外面混的人，對人情世故什麽的在行的很，為人還有幾分小精明，此刻見到龍農臉色是變了幾變，最後堆滿了笑就往龍農車邊蹭了過去，點頭哈腰地問候了聲：“大爺，您好、好啊……那個，您就一個人？”
龍農兩輩子的閱歷那也是豐富的，這寧明尾巴一搖他都知道此人有幾分真心。此刻滿臉假笑的寧明直讓他想到狗腿一詞。
龍農站車上也沒進車裏面，居高臨下地望著寧明：“這不是人啊？”他指了指駕車位上的喬寶。
寧明訕笑著看了喬寶一眼，猜測是龍農的仆人之類的，但是這兩人明明是騙子怎麽就有個撲人呢？先不管了，找到另一個人再說。寧明眼珠子一轉見龍農這馬車幹糧的架勢定是要出城的，心思數轉，臉上又堆上了笑：“爺，大爺！咱們這都是獨在異鄉的，他鄉遇故知啊……”
龍農哼道：“誰跟你是故知啊？”
寧明連連點頭：“是是，小的我以前做事是欠厚道，但我不是專程跟那位……就是那位，你們一起的道歉了嗎？和您一起那位爺呢？”
龍農狐疑地看著寧明，他們當初說的身份是淩相之孫，但看這寧明態度卻是……
寧明也是個細心思，見龍農表情便知道他懷疑什麽，便也不隱瞞，直道：“您們二位是做生意的商人吧？當初說是淩相之孫那也是為脫身的說辭，我不跟你們計較，走江湖的誰沒個難處是不是……”
龍農心裏發笑，這寧明的話裏各種漏洞他也不點破，只不知道這位少爺到底要做什麽？
“啊，是嗎？原來明少爺早發現了啊？”
寧明又是連連點頭，與龍農套近乎道：“是啊是啊，都是走江湖做生意的，咱們交個朋友如何？以後就是兄弟了，我舅舅是六安城河官，別的地方不說，只要你到了六安城兄弟我定是好酒好菜招待著，有什麽事兒要打通的，直管來找我，怎麽樣？”
龍農心說，嗯，有意思，看你小子打什麽主意：“五湖四海皆兄弟嘛，只是哥哥我此刻有事，就不與你多聊了，再會。”雖不知這寧明打什麽主意，但龍農此時是真急著出城，也不想與他多說了。
“唉呀，哥哥這是去哪裏啊？小弟我也正要出城，不如帶小弟一程吧？”
龍農似笑非笑斜眼打量著口沫橫飛的寧明，道：“行啊，帶你一程，上來。”伸了手拉車下的寧明上車。寧明白癡似的也不疑有它，伸了手遞給車上的龍農，龍農單手一翻一扣，把寧明手臂一反折，只聽一聲殺豬尖叫聲在客棧門前響起。
“啊啊啊……”寧明感覺他手臂斷了，其實也只是感覺，只是龍農用了狠力手臂暫時沒知覺了而已。
“啊啊啊……”馬車內龍潤扯著嗓門幹嚎。
龍農撩簾進去：“幹嘛呢你？”
龍潤手裏捏著塊咬了口的小糕點，問道：“爹爹，你幹嘛呢？”
龍農坐進馬車，對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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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番話一出口直驚得歐陽大人張大了嘴，顧淩卻一個人偏了頭偷偷笑了起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麽？不由想到他家那位將軍，心裏便美滋滋的。
龍農這一說完左戟卻是接不上話，只把人看著，看得龍農心裏都覺有那裏不對勁兒了，難道他背後被人貼了紙條了？偏頭渾身上下看了遍：“沒有啊？”
左戟張了張嘴，想喚眼前人的名字卻發現不能在此地那麽叫他。
龍農把左戟說了一通後見他張嘴欲言又收了回去，以為是自己掃了他面子，左戟正不好下臺，便假裝咳嗽了聲，道：“我去禦書房找你，是喬寶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吶，這東西給你。”說著便把手裏的圖紙遞給了左戟。
圖紙展開在左戟面前的桌案上，他略略看了看便發現這些圖每張都是一種類似於河堤的形狀，但又比萬傾現今甚至流辰、立元用的河堤都要覆雜而得利些。因為有些地方要看註明，左戟並沒有仔細看下去。他擡眼看向龍農，驚訝道：“這些是？”
龍農眉毛一掀，嘴角一勾，頗為自得地道：“本王畫的。”
左戟看了看龍農，又看了看下面站著的歐陽易和顧淩，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他的兩位大臣邀道：“歐陽、顧淩你們倆來看看，朕對這河堤不太在行。”說著便起了身讓開了位置。
歐陽易和顧淩看當今聖上神情，心裏也奇怪這磬王殿下到底送了什麽東西過來，今陛下叫他們去看倆人便豪不推遲地上前，倆人圍著桌子看了會兒。顧淩對這河堤也算外行，只是畢竟又比左戟看的多，他看了一眼，只看了龍農註釋的理論便是心裏一驚，知道這陛下是得了好東西了。只有那歐陽易是這行出身，年近五十跟這河堤相處打交道都快三十年了，今看見這些變幻各異的河堤圖堤說不心驚是假的。
歐陽易看完所有圖紙，長身而起，深深吸了口氣，他轉過身對著龍農深深一拜，一輯到地：“磬王果然是我大傾第一才子，請受老臣一拜。”
龍農笑著扶住歐陽易：“您是老輩，我哪兒能受您這大禮。東西……咳，我是送來工部了，你們也該放人了吧？”
歐陽易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頭便看當今聖上想讓聖上給翻譯一下，但卻見聖上正看著一臉笑笑的磬王殿下，歐陽忽然便知道這磬王殿下說的是什麽了，忙道：“自然是。”然後對左戟道：“陛下，其實此事本來也是急不來的，如今有磬王殿下這圖紙，您可放心了吧。”
左戟點點頭：“此事刻不容緩，你早些把圖紙之事與你下面幾位侍郎商議好。朕要時刻聽你們這邊的最新消息。”
歐陽易道：“是，陛下放心。只要有磬王殿下在……”
左戟打斷歐陽易的話，道：“磬王殿下您們就別指望了，這圖紙還不夠嗎？”
歐陽易吃了一憋，眼神可憐兮兮把當今聖上看著，不要這樣啊陛下，請您三思啊，把磬王殿下放工部幾月吧。
龍農看著這年過半百的歐陽尚書一眼，頗為他那神情好笑，不由為他解圍道：“圖紙我另寫了註解，有不懂的只管來繁宇讓人來請。不過……今天嘛，圖紙送到，我只是來提人的。”說完便看向一邊的左戟，眼神一挑似在說：怎麽，還不跟爺回去？
歐陽易當然識趣，與顧淩恭身齊道：“恭送陛下、磬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晚了點兩小時，因為本來沒準備今天發的，但既然碼完了就發上來了。
41
41、本王要離家出走！ ...
兩人走在禦花園裏，不知不覺便到了左戟經常休息的暧亭。龍農走在前面，左戟走在後面，兩人均沒有說話。
剛剛在工部看到左戟的那一刻龍農覺得自己的心抽地一下便痛了，這幾日也不知他是如何勞累自己的，有那麽一暧間龍農仿佛都看見了男人眼角的皺紋，有種一下子年老了十歲的感覺。
龍農兀自想著隨步走上暧亭的階梯，地忽然發現左戟並沒有跟上來。
回身看著站在臺階下那一身明黃的人，龍農問道：“怎麽？外面冷不進來嗎？”
左戟依舊站在那裏，遙遙把居高臨下的龍農看著，眼神透著正被感情折磨的蒙朧目光。龍農望進那樣的眼目中，心裏又是一陣莫名其妙難受。
而左戟一路行來，心裏卻是籠罩著如滅頂的情愫。那日之後他雖做好了承受龍農的一切懲罰和責難，一直在自己的慶陽殿裏等著，等著那人到來，就算來刺他一劍又如何……
左戟以為最壞不過龍農殺了他了，但後來他才知道……這卻是於他來說最好的結果了，而最壞的結果是……龍農沒有來。為什麽不來……因為不屑嗎？哈，如自己這般對自己血親都能燃起欲|望的禽獸，他才情滿天下的磬王當然不屑！
那麽，今天來又是為什麽呢？左戟很想龍農給他一個解答，不要這樣吊著他。就在這裏，無論你做什麽我也不會攔著你，朕也不會天下人攔你。
“皇兄。”
龍農站在暧亭的臺階上等著左戟，可是那人卻好似不要過來的樣子：“沒外人在時，你可不會這樣叫我的。那我是該叫你陛下好呢？還是戟呢？”你要敢說陛下我就打你屁|股，龍農覺得自己絕對能說到做到。
左戟覺得事已至此，自己也沒什麽好避的了，他幾步跨上臺階與龍農只相差了一階面對面站著。左戟看著龍農，眼神能望進龍農眼神的深處：“如果你要打我就打吧……”
龍農覺得左戟莫名其妙，心裏卻想著：嗯，正有此意。
“要殺便殺，我不會還手。如果你須要一個對天下人的交待，我也可以給你。”
龍農覺得自己有必要打斷左戟的話了，這也太莫名其妙了點吧：“唉，等等，你在說什麽？我幹嘛要殺你？這苦逼的皇位我又看不起。噫……不會就因為你幾天沒來繁宇殿看我這事兒吧？你這不是為了春汛的事兒一直在禦書房裏與歐陽大人和顧大人忙著嗎？放心好了，雖然你一句話不跟我說，也不告訴我你這幾日在幹嘛，但做為皇兄了，本王這點寬宏大量還是有的，不過呢，以後你要做什麽去哪裏，可得要報備啊。”龍農一說完便覺皇帝做什麽事還要向王爺報備好似說不過去，但話已出口龍農便只好自己找借口了：“那個，長兄如父嘛，我是關心你，知道嗎？”
龍農說完後左戟便一直盯著他，直看得龍農又是渾身不自在了一番，手指不自覺地撫了撫衣襟，小心問左戟：“怎麽了？”
左戟問道：“除夕那夜……”你不記得了麽？
經左戟這一提龍農也想起來了，心想左戟果然生氣了，自己當晚不該跟別人鬼混，這不，氣得幾天都不理他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龍農心裏對那晚之人咬牙切齒，若不是那人勾引他，他也不會……
龍農臉色微紅道：“那個、那個嘛……呃，我我我其實不是自願的。”呸，你明明那時感覺挺不錯的才會做下去！那個那個，龍農心裏反駁：我不是為了騙左戟相信我嗎？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自願的。
左戟聽龍農說他不是自願的，心裏便是一沈，他當然知道他不是自願的，因為是他強迫的。
“我知道，是我不好……”
“啊？你知道？”知道就更好了，不過，這也不能是左戟的錯啊，龍農忙辯解道：“也不是啦，這開宴之酒，做為皇帝當然得敬大臣嘛，是我自己喝酒前沒吃東西，所有醉得特別快。只是……還麻煩你送我回了繁宇殿。”見左戟一臉驚訝，龍農忙發誓道：“我保證！我保證再也不搞一|夜|情了！嘿嘿~~~你就原諒我吧，陛下！”說完還向左戟側身行了一禮，彎著腰從下面討好地看著左戟，等待左戟對他說沒關系，你起來吧。
“……沒、沒關系，快起來……”左戟覺得自己真是混蛋，竟就順著龍農的話接下來了，一邊雙手拖起龍農雙臂忙把人扶了起來。
龍農見左戟不跟他計較了，心裏便開心了，但又怕他反悔，所以一遍遍再三說明那晚自己真的是醉了，自己真的是無辜的，但卻不敢說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誰，怕左戟更認為自己太隨便了。
坐在暧亭內的桌邊，龍農獻殷勤地忙給左戟倒了杯暖茶，想讓左戟完全消了氣才好。
左戟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心裏卻是不踏實的。龍農不記得了那晚之事，他以為那晚是其他人……想到這裏左戟卻是不知該慶幸好那是順著自己的心苦澀好。但理智卻告訴他，那晚本來就是應該是任何人也不該是他啊！
龍農接過神色有些恍惚的左戟手裏的杯子，對他道：“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你這幾日一定沒有休息好吧？”一邊拉著左戟起身，把人帶到一旁的軟塌邊，然後自然而然地伸手準備為左戟寬了外衣。
伸出的手卻在剛觸及衣襟時被左戟忽然一把抓住，龍農被這突然的動作也弄得一楞，不由便擡眼去看左戟，卻見對方也正看著他，而握著的雙手正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抓著他的。那完全包裹著的把自己的雙手緊緊握在那雙手中，不知是推拒還是……再加上那樣的眼神，龍農都快被自己腦子裏忽然的想法小小驚了一下。
龍農抽出自己的手，指著左戟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這樣看人。我看你也是個多情種子，以後後宮三千，不知又要傷多少女人的心了……”
左戟此刻才知道原來龍農以前要他不要那樣看人，卻不是因為他不懂自己的想法，而是誤解了他眼裏的想法……然龍農讓他不要這麽看，是不是說明……左戟打斷自己的猜測，還有什麽可說明的呢？誰會要和自己的親兄弟亂|倫！
“好了，你休息著，我出去讓內侍把喬寶叫來，讓他備著些吃的送來……還有，你的咳嗽真的不用喝藥嗎？”
左戟也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合身躺上軟塌，半靠著對龍農搖了搖頭：“早去早回。”便閉上了眼。
早去早回？這是什麽話？龍農搖搖頭也不明白，擡步便走出了暖亭。
暖亭的對面是一處長廊，龍農走過去，經過那長廊處時那有一隊侍衛向他這邊走過來。
“夏標見過磬王，磬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龍農看了看眼前的內宮侍衛，覺得有些眼熟，想是見過兩次面，便對他道：“你幫我去禦書房叫喬寶來暧亭一下，就說陛下在這裏，午膳要在暧亭裏用。”
那夏標長得一身頗為結實的肌肉，對龍農一拱手道：“是。”轉身對身後一群人道：“你們幾個留下照顧陛下和磬王殿下，你們幾個跟我去禦書房。”完了對龍農恭敬地行了一禮後帶走人便離開了。
龍農交待好事兒，讓夏標留下的人留在了暧亭外。
龍農剛一走進暧亭左戟便起身了：“唉，你怎麽剛躺下又起來了。”
左戟起身坐在軟塌上：“無妨，讓人去傳喬寶了？”
龍農站在左戟面前點點頭：“嗯。”
左戟道：“用過午膳了嗎？”
龍農搖了搖頭，他一弄好圖紙便來找他了，午飯哪兒有時間吃。
左戟對龍農笑笑：“用過午膳後我再和你一起休息，你這幾日都在畫圖紙吧？也定沒休息好。”
龍農道：“還好啊，不是太累，我是看你都累得幾日不見人，出出綿溥之力而已。”
左戟淺淺一笑，道：“嗯，你也知道謙虛了。”
龍農走過去與左戟一起坐在本來就不大的塌上，頗為不滿道：“什麽，本王一直很謙虛啊。”
左戟側頭看坐在身邊與自己很貼近的龍農：“是，朕最謙虛的磬王殿下。”
龍農便越發驕傲了，道：“那是，我這麽幫你，陛下有什麽獎勵沒有？”
左戟看著龍農道：“有。”
龍農問：“是什麽？”
左戟嘴角微微一勾，認真道：“不讓你失望，永遠。這次的春汛定會是萬傾歷上失損最小的一次。”
龍農知道左戟放了心頭一塊大石頭，此時已輕松許多，便道：“不，這不是損失最小的一次，這是損失一次比一次小的開始，以後會更小。”
不讓你失望，永遠。
這次的春汛雖不是萬傾歷上損失最小的一次，卻是萬傾歷史最濃墨重筆書寫的一次，因為十五元宵一過，當今陛下便秘密出京，親自赴洪水每年必發之地去了。
龍農在後來得到這個消息時跳腳對告訴他這消息的喬寶道：“他什麽時候去的？那是洪水，洪水懂不懂，你們、你們怎麽就放他去了呢？他說去就去嗎？你們不會攔著嗎？”
喬寶對每日都笑瞇瞇的磬王殿下很害怕，顫著聲兒道：“陛下是跟顧大人一起去的。”所以您不用擔心的。
龍農在慶陽殿裏急得原地轉圈兒：“陶將軍呢？”
喬寶回道：“他也去了。”
龍農大叫：“什麽？都去了？就不叫我？好好好……”邊說邊往慶陽殿外走。
喬寶連忙跟上去，這可是陛下的心肝寶貝，他得好好看著。
“殿下、殿下，您要去哪兒？”
龍農轉身對喬寶道：“他走都不告訴我，我去哪兒幹嘛要告訴你，你們給我記住！”龍農覺得自從他玩一夜情後這喬寶和左戟就怪怪，混蛋，他都道歉了有木有，玩一|夜|情的人傷不起啊有木有！兄弟不原諒了啊有木有！就算表面原諒那還是在那偶爾回頭時感覺怪怪地啊有木有！
“殿、殿、殿下……”喬寶鍥而不舍追上去。
龍農回身指著喬寶鼻子道：“本王要離家出走，叫你們陛下別來找我。”接著走。
喬寶楞在原地，何為離家出走？
42
42、出宮 ...
繁宇殿。
老嬤嬤正在屋裏餵無恙吃蛋黃羹，因為龍農交待過一開始只能讓無恙吃一小半，所以剩下的多半個蛋黃便被龍潤舍我其誰的愛弟精神給吃掉了。
老嬤嬤高興地給無恙餵一勺再給龍潤餵兩勺，兩兄弟吃得甜蜜讓這個老嬤嬤也高興地合不攏嘴來。吃完蛋黃羹老嬤嬤便給無恙順食，龍潤在一旁看著，大眼睛直盯著老嬤嬤手裏的無恙看。
“嬤嬤，給我小恙~~~”龍潤伸了手要去抱無恙。
“這可不行，世子還太小，抱不了無恙的。”老嬤嬤看著龍潤道。
“抱、抱！小潤兒要抱~~~”爹爹不在龍潤知道只要他耍威風，這些人都會順從自己的。
老嬤嬤見龍潤鬧起來，怕惹哭了這小世子，便猶豫著把手裏無恙遞給龍潤，再三地小心叮囑：“小世子要小心地，別摔了公子。”一旁虛張著手臂把龍潤和無恙圍在中間。
龍潤好不容易抱上了無恙才不要老嬤嬤在一旁多話，扭著小短身子背過老嬤嬤去。無恙雖只四個月大，但龍潤也才不到四歲的年紀，個子上並沒有高多少。抱著無恙便像小孩兒抱上超大玩偶，雙手從無恙腋下穿過緊緊摟在自己胸前，那嬰兒的小腳便到龍潤膝蓋處。兩人面對面貼著，因為用力和視線的關系，龍潤頂著肚子偏著頭，仿佛十分吃力的模樣。
“唉喲，我的小祖宗，您把公子放下吧，別兩人都摔著了老身可有罪啊。”
龍潤自個兒抱著無恙哄著玩，因為抱不動的關系那小人兒還一個勁往地上滑，龍潤便往上摟了摟，結果只是無恙的小衣服給摟上來了，小肚子卻露在了外面。
“哇哇~~~”無恙難受地抗意了。
“哦哦，小恙恙乖乖~~~”龍潤雙手摟著無恙用肚子頂著搖了搖。
“唔啊哇哇~~~~”
龍潤很有耐心：“哦哦，不哭不哭……”
“啊啊啊~~~~”某人哭得更兇了。
老嬤嬤忙蹲下|身來，雙手虛護著龍潤和無恙，道：“小世子乖，快把公子給嬤嬤吧。”
龍潤偏了偏嘴很委屈地看了看老嬤嬤再看了看哭得很兇很不給他面子的無恙，然後才把摟著的無恙遞給了老嬤嬤。老嬤嬤接過手，連忙抱在懷裏理了理無恙被弄亂了的衣服，一邊搖著無恙道：“哦哦，公子乖乖，不哭不哭~~~”
龍潤看著在老嬤嬤懷裏果然不哭了的無恙，傷心了，原來小恙不喜歡哥哥麽？！龍潤低下了頭，轉身向門外慢慢蹭了過去。
龍農從慶陽殿回來，已經做好了出宮尋左戟的打算。剛下了輦車到院子裏時發現龍潤竟然獨自一人在院子裏往他這邊走過來，還低著頭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龍農走過去便蹲在自己兒子面前，問道：“小潤兒幹嘛啦自己一個人去哪裏？”
龍潤擡起他那顆大腦袋，一雙大眼睛把龍農看著，非常認真地問他爹爹道：“小潤兒是不是長得很醜？”
龍農摸著他家乖兒子可愛的大腦袋道：“小潤兒很可愛啊，誰說小潤兒長得醜了？”
龍潤委屈地告訴他爹爹：“小恙嫌棄小潤兒醜，小潤兒抱著他，他就哭。小恙不喜歡小潤兒~~~”
龍農道：“無恙現在還小，他不知道喜歡不喜歡，只要小潤兒喜歡無恙，無恙以後長大了也會喜歡小潤兒，因為我們家小潤兒最可愛了。”
龍潤張著大大的一雙眼把他爹爹看著，問道：“真的嗎？那、那小潤兒不要可愛，小潤兒是男子漢，是哥哥，要保護弟弟，小潤兒要強強的！”說完還握了握他那粉嘟嘟的小拳頭演示給他爹爹看。
龍農樂道：“嗯，不錯，小男子漢。吶，爹爹要出宮辦事，你是留在家裏照顧無恙做你的男子漢呢？還是跟爹爹一起去宮外辦事兒呢？”
龍潤非常認真地道：“跟爹爹出宮、辦事兒！”
龍農站起身，心道：你小子就裝吧，小小年紀就學會口是心非，明明想跟著出去玩還找這麽高尚一理由。
龍農出宮，那是正大光明地一路直往廣安門而去的，路上根本無人敢擋。
喬寶和一群知道了消息跟在磬王身後勸阻的侍衛宦官們一路從慶陽殿跟到禦花園，再從禦花園跟到六部，六部外便基本出了皇城中心。
一路行至廣安門龍農才下了輦車，那輦車後面一群人跟著，少說也有五十人。
龍農對那輦車後面的人道：“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恭身站著：“殿下請三思。”
龍農牽著龍潤轉身出宮門，懶得鳥你們！
喬寶跟著龍農身後哭道：“陛下走時留下喬寶就是照顧殿下的，殿下您別鬧了。”
龍農轉身看著喬寶，問道：“他留下你是照顧我的？”
喬寶連忙點頭。
龍農道：“那我問你，他可有說過不讓我出宮。”
喬寶搖了搖頭，可是……
龍農說：“這不結了，你陛下又沒說不讓出宮去尋他，我為什麽不能出宮？”
喬寶：“呃……”
龍農道：“你呢，要跟便跟著……”
喬寶不等龍農說完連忙道：“奴才跟著，奴才跟著……”嗚嗚……就是怕您不讓我跟著麽~~~
龍農看了看喬寶，對那群那站在那裏的人道：“那你們還不回去？”
眾人不走也不動還是站在那裏把龍農瞧著，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既然皇帝沒有明文規定也沒有口諭說磬王殿下不能出宮，那麽還有誰能攔得住龍農呢，於是龍農帶著龍潤和跟來的喬寶便順利地從皇宮正門出宮了。
從皇宮帶車出來是太顯眼了，所以龍農只牽了一匹禦馬出來，準備著出宮後再買一輛車讓這馬拉著行程肯定會比一般的馬快一些。
所以三人一出了皇宮便找了家客棧準備進去吃了午飯後就找輛車來，趕在城門關上前到下個主城投宿。
三人一桌吃飯，龍農問：“你知不知道哪裏有賣車的？我們去尋你主子總得有車代步吧。”
喬寶雖為宦官，但卻不是從小都在皇宮內院裏長大的，對於外面的生活習慣他很熟悉。
喬寶道：“這事兒不勞磬王……”
龍農道：“嗯？”
喬寶於是連忙改口：“這事兒不煩老爺費心，下的等會兒去辦就成。”說完又把龍農看著，生怕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話。
龍農道：“行啊，那你趕緊著吃，吃完去買輛馬車來。銀子有麽？”
喬寶連忙搖頭：“不用老爺給銀子，小的自有辦法不要銀子也弄輛車來。”
龍農頗為有趣兒的看向喬寶：“哦？不要銀子怎麽弄輛車來？你……去偷？”
喬寶頭搖地更勤了，否認道：“我有宮內外出辦事侍衛的文書，這些侍衛雖屬宮中，但因常替主子在外面辦事，所以常有文書在手，靠著文書可用任何東西不給錢。”
龍農把喬寶的話在心裏轉了圈兒才回過味兒來，這不就是吃公款嗎？
“腐敗！”龍農痛指。
喬寶卻是不明白龍農的意思的，還試圖解釋道：“東西也不是白拿的，咱給寫個字條蓋上章，店家自會去當地衙門領錢。”
下午喬寶一出門很快便弄了輛車回來，龍農不得不感慨——這種隨便寫個字條蓋個章就能到外花錢最後讓國|家付錢的行為是堅決要制止的，等回去了一定讓左戟把這事兒整頓一下，雖然此時挺方便的。
因為趕時間所以並未在客棧呆太久，喬寶的車一弄回來龍農這裏在路上準備的零食也準備好了。車馬停在客棧外面，喬寶和龍農把東西搬上了車裏，又把龍潤抱上了車。車夫是沒有了，所以喬寶便坐在了駕車的位置。
龍農問：“你會嗎？”
喬寶對龍農一笑，點頭道：“嗯，以前軍營裏運東西都是我去的。”
龍農問：“那你是怎麽……”
喬寶看了看龍農，知道他要問什麽：“是我沒什麽本事，又拿不動刀劍棍棒的，戟爺送我去念過書，是我不想去，人又笨……顧大人說，戟爺身邊只留有用的人，但是也可以養閑人。顧大人當時就問我想不想當閑人？我不想當，他說……”喬寶停了停，當時顧淩說的是‘戟爺是要做那人上人之人的，你留在他身邊有什麽用，反成累贅。’顧淩說‘現在給你兩條路選，一、離開。二、我現在就送你去宮中，到戟爺班師回朝之日，你可以來迎他’。
喬寶說：“是顧大人給了我一條生路。”然後對龍農：“老爺，您上車，可以走了。”
龍農對於喬寶的事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化信|仰，有些思想是一個人一生下來便灌輸在他們意識裏的。
兩人在車外說話，龍潤已躺坐在車內抱著零食糕點舔手指了。
龍農擡腳正準備上車，身後一十分傲慢的聲音響起。
“你，站住，小騙子！”
龍農聽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呢，回頭一看，這他還沒到六安城呢，怎麽就見著大名鼎鼎的明少爺了？！難道又穿越了？我呸！
寧明這幾月都在京城呆著，一直找不到要找的人也沒虧待自己，結交了不少酒肉朋友花間柳巷的玩得樂不思蜀，直後悔前些年沒跟著舅舅上京來見識見識。年關時家裏催著讓他回去團圓他都沒回去，這次春汛到來他舅舅也給他寄了好幾封書信讓他快回去，他卻是見信讀了一半就直接燒了。卻不想這日跟朋友一起吃個飯竟見著了當日在六安城騙他的騙子了！
可這小騙子一出口寧明就後悔了，他可沒忘當時是誰拿著把大刀架他脖子上的，心裏此刻想起都還冒寒氣呢。
43
43、在路上 ...
左戟想親自去春汛常發地看看，一方面是想實地了解以解決此困擾了萬傾有歷以來的問題，再者便是他自己也想靜一靜，在離開龍農的這段時間裏讓自己所一切理順了。
既然是秘密出京，隨同的人便不是很多，但都是心腹之臣。青宏他們在到達京城後就一直在城內並沒有進宮，這次左戟出京青宏、青若也只是在暗處跟著，而青巖依舊被左戟留在了京城。
左戟走時就對青巖說了：“隔一天便用內侍身份進宮看看，雖然朝中事已交由內事大臣處理，但他們處理的事你也一一回稟給我……還有……磬王的事也一並隔日寫入拆子中送過來。”隨後便隨‘瀚’親軍一起往最開始發洪水的地方去了。
一路行官道連夜趕路，行軍中多是打過實戰的救死士兵，體力都是經過打煉的，一路急行自是不在話下。
在已行了兩日時，這日正在路上左戟忽然想到那個叫於瑩的想招惹龍農的女人來，便招了顧淩來問話。
“那於尚書之女你後來怎麽處理的？這事兒我到是忘了問了。”
顧淩道：“本來關在地牢裏的，陛下這次忽然決定出行我便把她帶上了，怕陛下想起了處置她的辦法。”
這顧淩原來以為他是想殺了她的嗎，左戟暗自搖頭，畢竟是一無關緊要的女子，又沒有犯大錯。可是顧淩既然帶著她來了，此地已離京城太遠，現在讓她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帶著便帶著吧。
“於尚書那裏你是如何交待的？”
顧淩回道：“於尚書那裏只說是沖撞了磬王殿下，皇上您生氣了，此事可大可小……”
左戟想顧淩這樣一說那於尚書大概以為他這女兒是一命交待這裏了，也難為了那於尚書，為人正直對萬傾也是難得的忠心之輩。
左戟想著本還覺得虧欠了於尚書，但只要一想到那女人抱著龍農的樣子，他心裏就升起一陣殺意。
“傳話給於老頭，就說他女兒膽大妄為沖撞磬王殿下，死罪可免了也不必擔心，但……人朕是暫時扣下了。”
“是。”
龍農回頭便看向寧明，眼神之銳利讓本來就對龍農有幾分俱怕的寧明走過來的腳步不自然的頓了下。寧明也是慣常在外面混的人，對人情世故什麽的在行的很，為人還有幾分小精明，此刻見到龍農臉色是變了幾變，最後堆滿了笑就往龍農車邊蹭了過去，點頭哈腰地問候了聲：“大爺，您好、好啊……那個，您就一個人？”
龍農兩輩子的閱歷那也是豐富的，這寧明尾巴一搖他都知道此人有幾分真心。此刻滿臉假笑的寧明直讓他想到狗腿一詞。
龍農站車上也沒進車裏面，居高臨下地望著寧明：“這不是人啊？”他指了指駕車位上的喬寶。
寧明訕笑著看了喬寶一眼，猜測是龍農的仆人之類的，但是這兩人明明是騙子怎麽就有個撲人呢？先不管了，找到另一個人再說。寧明眼珠子一轉見龍農這馬車幹糧的架勢定是要出城的，心思數轉，臉上又堆上了笑：“爺，大爺！咱們這都是獨在異鄉的，他鄉遇故知啊……”
龍農哼道：“誰跟你是故知啊？”
寧明連連點頭：“是是，小的我以前做事是欠厚道，但我不是專程跟那位……就是那位，你們一起的道歉了嗎？和您一起那位爺呢？”
龍農狐疑地看著寧明，他們當初說的身份是淩相之孫，但看這寧明態度卻是……
寧明也是個細心思，見龍農表情便知道他懷疑什麽，便也不隱瞞，直道：“您們二位是做生意的商人吧？當初說是淩相之孫那也是為脫身的說辭，我不跟你們計較，走江湖的誰沒個難處是不是……”
龍農心裏發笑，這寧明的話裏各種漏洞他也不點破，只不知道這位少爺到底要做什麽？
“啊，是嗎？原來明少爺早發現了啊？”
寧明又是連連點頭，與龍農套近乎道：“是啊是啊，都是走江湖做生意的，咱們交個朋友如何？以後就是兄弟了，我舅舅是六安城河官，別的地方不說，只要你到了六安城兄弟我定是好酒好菜招待著，有什麽事兒要打通的，直管來找我，怎麽樣？”
龍農心說，嗯，有意思，看你小子打什麽主意：“五湖四海皆兄弟嘛，只是哥哥我此刻有事，就不與你多聊了，再會。”雖不知這寧明打什麽主意，但龍農此時是真急著出城，也不想與他多說了。
“唉呀，哥哥這是去哪裏啊？小弟我也正要出城，不如帶小弟一程吧？”
龍農似笑非笑斜眼打量著口沫橫飛的寧明，道：“行啊，帶你一程，上來。”伸了手拉車下的寧明上車。寧明白癡似的也不疑有它，伸了手遞給車上的龍農，龍農單手一翻一扣，把寧明手臂一反折，只聽一聲殺豬尖叫聲在客棧門前響起。
“啊啊啊……”寧明感覺他手臂斷了，其實也只是感覺，只是龍農用了狠力手臂暫時沒知覺了而已。
“啊啊啊……”馬車內龍潤扯著嗓門幹嚎。
龍農撩簾進去：“幹嘛呢你？”
龍潤手裏捏著塊咬了口的小糕點，問道：“爹爹，你幹嘛呢？”
龍農坐進馬車，對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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